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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愁乡缘乡情获奖作品1杨洪

编者语

不久前,“乡愁·乡缘·乡情”主题文学创作大赛已圆满落幕,在众多来稿中,我们邀请专家评委评出了27篇优秀作品,包括散文、现代诗、古诗、词、赋等多种形式。今起,本平台将陆续推出部分优秀获奖作品,让我们一起品味乡愁、共续乡缘、再抒乡情!

永康乡物系列

糟醴坛坛老,与君解乡愁

杨洪波

之一:红糖

曾经,红糖是那个物质贫乏年代的稀罕之物;也曾经,红糖是孩提时代的餐桌美味。

小时候的红糖,印象中是永康侬食品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种。红糖,可以和着炒米粉吃,永康侬叫米胖翁(ONG第四声),是上山挑柴和田间地头干农活时的重要干粮。可以过年切各式米糖,爆米花加糯米、黄豆加芝麻、粟米加花生,老辈们能变出层出不穷的花样,不变的粘合剂总是红糖与糖油。过年切糖时熬制红糖这一关颇显功力,老了要焦,嫩了要散。糖散了时,老辈们大多讲一句:糖被老太公捞走了。是切糖失败时的一种无奈的自嘲,也算是一种永康式幽默。

永康侬制作的乡土美食发糕、糯米糕、糖洋、高干麦饼、麻酥等等也都离不开红糖。红糖鸡子酒,更是永康新媳妇分娩后长辈一定要学会做的食品。坐月子的那段时间,婆婆能不能每天坚持为儿媳烧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子酒,往往会成为一个家族一辈子的话题。许多亲情或者矛盾,都能从这里找到渊源。至于乡人做喜事常用的糯米糕,糖水铺得厚与薄,则也约略可以窥见一户人家的家底是否殷实、一个家庭主妇是否长于算计。

红糖更是佐餐的好菜。把糯米饭盛好,趁热裹进红糖,沿着热气,红糖就润进了白米饭,颗颗米饭都闪耀着甜糯的诱人光茫。吃完了,还要伸出舌头添添碗底。还记得,我的几颗牙就是因为小时候经常吃红糖被蛀掉的。当第一颗牙摇摇欲坠终于掉落后,谨遵外婆嘱咐丢在了老花床底下,一边还要念念有辞:“金牙调银牙,调个老鼠牙,白脱脱。”而漏着口风讲话的我则成了“五退”院子里他人的模仿对象与嘲笑由头。这依然更改不了外婆家楼上的糖瓶糖罐是我小时候的至爱。

“七月半,糖梗二节半”,“寒露前后留糖种,霜降留种要冻红”。那时候村村种甘蔗,老家前山杨村子依山而建,盛产木柴,因此村里的老祠堂也曾经是绞糖的集中场所,邻近各村的乡民在甘蔗的收获季节都会把甘蔗扎成捆,运送到离我家不远大塘边上的祠堂里来。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红糖香气,大灶堂里则生着红通通旺火,老牛费力的拉着轧糖车,咯吱咯吱的响,边上是我们孩子的欢笑与吵闹。如果家里轮到熬红糖,或者有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家轮到,大人发话,小孩子用糖梗尖在糖锅里绕一个糖勾出来,那一定是舍不得吃,要跑得半个村子孩子知道的。在炫耀与羡慕中,用舌头舔舔,咂巴咂巴,别提有多美了。

小时候晚上睡觉在外婆家的楼板上,看着楼槛外的星星与月亮,闻着鼻子尖的糖瓶糖罐里红糖的香气,常常并不急着入睡,而是缠着外公或者舅舅讲故事。舅舅大多讲的是《东周列国志》或者《镜花缘》里的故事,奇幻而神妙,而外公通常讲的是卖小鸡行脚四乡八处的轶闻。或者,团疑(出谜语)给我猜。听着外公讲谜底为棕子的谜语:“四角挑挑,丝带捆腰,你挎牢(以为)我是读书君子,不料我是食饭的饭包。”形象生动的乡野俚语,倒也让人忍俊不禁。甚至一个农村大俗的物件,外公也能出的谜儿如诗:“身子像饭甑,二只耳朵朝天应,男女老少来敬酒,铜锣金鼓敲你听。”少年的梦境里总是散发着红糖的乡土气息。

一晃几十年,整个永康就只留下一个唐先的上考村还有绞糖的营生了。参加上考的红糖节,看着儿时常见现在却已很稀罕的绞糖木头车、拉车的老水牛,真是倍感亲切。曾经在丽江的一个酒吧里见过一个巨大的糖车轮子做成的酒桌,许多人对着争论半天没讨论出是个啥物件,我只是怔怔的发呆。看着那糖车轮子上的铜钉,密密麻麻,一如逝去的岁月,已经数也数不清,只觉红糖的香气氤氲而来。

于我,岁月一如红糖轧车,差别只是把糖水都轧光了流逝了,没能熬成红糖,留下的只有一地的糖梗渣。

之二:土索面

冬日初阳慵懒的晒着。一群麻雀在倦怠的短途飞行之后,成行停留在有阳光的电线杆上,一动不动。而一只猫则伸了伸懒腰,继续趴卧在晒场边。几只公鸡在踱步,有些烦躁不安,显得很没有耐性的样子。晒场的枯草上,还残留着一些霜。

厨房里有铺卷的热气弥漫开来,木框子里的面还有一点点的温度,表嫂灵巧的手抽出一些竹签,面三牵二绕的就上了细长的竹子,中间凌空一架架的放在长木头柜里。抬出屋外,表哥家的长辈把一根根竹子插在木头架子的孔洞里,拉着另一边的细竹子轻轻的往下缀,一扯二扯,面忽然长了许多。扯了二三轮,面条就伸展到了接近地面。木头架子感觉转眼被安上了许多琴弦,阳光如温暖的手,轻轻的抚摸着面条修长的身影。麦子的香味类似于女人的香味,有一种淡淡的情愫。东邻西舍讨论着今年面的好坏,就象姑娘家讨论着衣裳的面料与质地。当夕阳里这些细长的索面被收拾缠绕成一圈圈的结,被安放在那些泛着岁月光泽的竹器里,有如涟漪般轻柔的往事声音回荡开来。

曾经,土索面是永康侬过年时节拜年走亲的重要节礼,晚辈们担来金针麦饼肉、兰花根等拜年礼时,长辈们除了要烧一碗香喷喷的鸡子索面,依例还要回以粉干或者土索面,并间或在土索面的空隙中放一、二双生鸡蛋。逢到娶媳妇生儿子之类的喜事,则会在土索面空隙放上几双煮熟剥皮的红鸡蛋。担着凉笼篮,盖着土布巾,一头放着金针麦饼肉,一头篮子里装着一结结的土索面,这是永康侬从前的过年一景。

永康民间有“丈母娘见女婿,鸡窠摸转遍”之俗话。客来,烧鸡子索面,是永康侬的待客至尊之礼。土索面因加了盐,易受潮,通常是放楼上谷柜中保存的,往往能够保存较长的时间。乡下穷,家中未必每时都备着鸡蛋,我读书时每有同学朋友来家,母亲都要去邻舍隔壁借上一圈,一大碗的土索面烧得结结实实,还要加上三个油炸的鸡蛋。多年以后有同学忆起,还很感动。三姨当年学过厨艺,开过饭店,烧鸡子索面,必定是新鲜三层猪肉,带肥带精,煎成油渣作为签头,再佐以红萝卜、青菜丝等,带汤带水的,颇受我们几个外甥皇帝的喜爱。母亲倒有些愤愤不平:觉得面又少,花泡,一点也不实惠,有啥好?继续自己结结实实的烧面之道,母亲的几个姐妹便送了一个尊称给她:木勺厨家。

外婆家住象珠“五退”,当年人来人往,其中不泛有许多走四方乞讨者,每每衣裳褴褛,垢头污袖,令人生厌。外婆多和气相待,家中有余饭点心水果之类,辄以相送。一次,家中无它,乞者已饿,外婆下厨房,烧了一碗土索面给乞讨者。邻居转述后,外公戏称其为“观世音菩萨”,母亲阿姨等一众子女每多笑侃,当年我也颇不理解。“人都有落难时”,外婆的认识就是如此朴素。伟大的爱超越血缘与种族,上帝与基督是如此教导子民的,作为基督徒,外婆的博爱让我肃然起敬。

曾经整个村集中从事土索面生产的上徐店,去年走亲戚时还有二、三户人家在抽索面,今年已经再找不到一家了。曾几何时活跃在永康城乡各地的上徐店人,推、担着土索面从事以货换货(用索面换稻谷)的交易,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已经难以看到了。永康的百工当中一些有特色的手工业正在逐步的淡出人们的生活。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,手工制作的土索面会不会从我们的生活当中消失。老一辈的手艺人正在慢慢衰老和死亡,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。现代人忙着漂泊,忙着去远方追逐,还有几个人能静下心来,仔细回味一下曾经的过往呢?还有谁愿意来继承这种赚不了太多钱的手工技艺呢?

读《永康百工》这本书,感觉那些个制作锡器、铜壶等等的手工艺人还在自己的身边,还在村子里哪个热闹的场所轻轻的敲打着他们的物件,一边唠点家长里短的。可是他们怎么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呢。

前俞村的塘边,看村民在阳光下制作索面,那一份安宁与平和,感觉时光依然如旧,苍老了的,只是我们的欲望。

之三:板桥龙灯

春衫约在黄昏树,近邻同好总相呼。

惊雷声里神龙现,昂首巡行意踌躇。

戏排八仙千村瑞,灯挂门檐万户舒。

欲予又夺龙珠吐,天令当至几金鼓。

龙头台角捧元宝,魁星点榜金面出。

困罢龙头戏龙尾,三进三出龙不怒。

慧云总带春光到,慈雨催得嫩芽疏。

灯事过后话桑麻,几番风雨几禾黍。

------------古风永康板桥灯事

永康乡俗里,灯节,是比春节还要热闹的,近年来更有了“中国的情人节”之谓。细究起来,大抵可能是宋欧阳修的一首词《生查子》所惹的:“去年元夜时,花市灯如昼。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今年元夜时,月与灯依旧。不见去年人,泪湿春衫袖”。古代男女授受不亲,只有这灯节期间,才允许重门深锁的女人们出来放放风。烛影摇红,人潮涌动,蓦然回首,见了那才子佳人,眉来眼去里,春心萌发,弄点花前月下私订终身的闹事儿出来,也就在所难免了。最不济的,也自此有了相思的对象,于那高楼深院里时光虚度中有了慢慢闲品的味儿。

灯节里长长的板桥龙灯,印象里一直是乡里男人们角力的场。积累了一冬的力气,颇有些需要伸伸拳脚,舒展舒展的意思。无论是市基上的团灯,还是大路上的跳灯,都需要相当的智慧、力量与团队配合。团灯时,往往放在场地面积大的晒场或者市基。在近处,感受的是那份纵横驰骋的快意与激情。在高处,则是看一种种圈圈绕绕的形,看龙头或者龙尾巴一路狂奔、左冲右突,那份流动与酣畅。端的是依赖那领头人的水平和动员能力,发一声喊,一齐往前奔,一鼓作气,再二衰,三而竭。力尽处,这长长的板桥灯就有时停成一个个的圆圈,有时停成八字,有时则乱了阵脚,全不成方圆。精彩处,自然也能引来乡邻们雷鸣般的喝彩或掌声,此时,无论是龙头还是龙尾巴,照例是要三叩首,向场地周边表达感谢之意,那神情里,也颇有几分自夸之情。乱了阵型时,甚至可能拉断灯桥板,自然也少不了引来乡邻们全场大笑或者毫不矫情的一片嘘声。

往往团的先是龙头,龙头带着往场地中间走,一圈圈的绕成同心圆,然后是发一声喊,金鼓催动,急如骤雨,往缠绕的反方向翻,带动龙身飞速的转。若龙尾巴被牵引得往前奔,带到场地的另一边,让出了一个缺口,那龙头就可以脱困而出。在高手手里,那重逾上百斤的龙头,有时也能戏得轻若鸿毛,三翻二反,轻松的跳出那灵巧龙尾巴的围追堵截。若碰到力量或者技巧不够的,左牵右绕总是不能脱困而出时,便容易起了争执。这时候就需要组织中的长辈或者公家出面协调放行。最难为的是龙身,一忽儿被龙头牵引着往左,一忽儿被龙尾牵着往右,过弯时不经意间,就容易在板桥灯上开了“三角店”。这时候若是力量与技巧不够,不能把桥板举过头顶,或者不能把板身下的杆子外推,用力把线条推成圆弧,就容易出了危险。摔倒乃至被拖着往前走,也是常有的事,至于灯桥板扯断成几截,灯毁几只那就更是平常事了。所以迎灯时是夫妻、家人共同参加的,团灯时上阵的往往就是清一色的男子汉。若是那刚参加的小伙子,空有一身蛮力的,也不行,还得有经验的长辈守着。

最怕的一次看灯是高中时,一不小心就被龙尾巴围绕在圆心中间了,走又走不开,跟又跟不上,哪里都是灯板和木杆子,吓坏人。出来时只能从灯桥板下钻过。至此,以后观团灯,只远观,绝不靠近。

至于团龙尾,那就相对容易脱困,因为龙尾巴轻巧灵动,往往几下腾挪,就带动得龙头东奔西跑。也有那经验老到的老龙头,任凭你横冲直撞,我自巍然不动,始终守着那出口,这龙身便如那轻巧的金蛇扭动,伴随着旁观者的阵阵吆喝与惊呼,在金鼓声里,幻化着多变身姿,飘移着光影万千。

最让人开心的就是午夜临近,四处里讨得红包与喜庆,送罢挂在龙头的热热闹闹灿若明珠的龙口珠,便是跳灯的开始。找一直顺的马路,这男人们一晚上的热闹与娱乐才刚刚开始,总是龙尾巴先开始,把龙身扯直,看着一红线飞奔远去。然后旁观好事者加入龙头,再一路狂奔着把龙头往回扯。那时候三四里长的富民街,总能来回跑个三五趟,直到迎灯的与旁观的人儿都跑累了,灯板上的灯因为烛火晃动或者因为奔跑把灯烧着了,那也不打紧,老辈的人就会说,这叫灯“发”了,只为讨个好彩头。来年再糊上薄宣纸,还是一条生猛的龙。

正月十五那天打电话回老家,居然没灯。老家的乡镇(芝英)曾经是全市最热闹的,自农历十三到十八,每天晚上都会有三、五条百桥以上的龙灯在老市基里迎灯和团灯。今年却只有十三有灯了。也许再过几年,若大的一个镇,恐怕都难再找三、二条龙灯出来了。没有烟火相从,板桥龙灯颇有些无精打采的味。老少爷们都嫌烦嫌累和不安全了。城乡上下,只是多了些十来个人的小布龙,安全喜庆。

但我总觉得花灯也好,布龙也罢,总没有永康传统板桥龙灯的力量与技巧,智慧与大气,激情与奔放,彪悍与血性。

来源:永康文艺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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